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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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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“加茂家,被小兔殺死的那個咒術師,在那天前,總監會的咒靈等級出現錯估。”五條悟將整理出來的資料放在桌上,他手支著下巴,說到後半句,沒什麽感情的短促笑了一聲。

“一級說成三級,加茂家的咒術師瀕死重傷。輔助監督找到一級咒術師前去救援,去到現場,瀕死重傷的加茂家咒術師完好無損地祓除掉一級咒靈。”

“第二天離開京都,前往東京。”

“第三天來到高專。”

“第四天,我離開,惠帶小兔出去玩,他去了游樂園。”

五條悟做出總結,“目的性太強了,盯著小兔去的。”

“…你怎麽問出來的。”

五條悟誇張揚起聲音,“討厭啦,人家一點也不想告訴硝子是怎麽審訊出來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家入硝子習以為常,近幾年五條就開始越來越神戳戳了,時不時就來這麽一下。她都懷疑是不是青春校園劇把他腦子看壞掉了,記得剛開始教學,好奇想要研究其他學校學生教學模式如何,就抱著一大堆校園劇通宵看。

最後走出來告訴她——‘這些學生一點都不學習的啊。’

腦子裏面只有戀愛。

後面又想要學老師是怎麽教學的,又抱了一堆進去,次日告訴她,老師也只想著談戀愛啊。

都說了別在這裏面找經驗,腦子就是這樣被看壞的。

“你懷疑是什麽,傀儡?還是借屍還魂?解剖時也沒有發現其他咒力殘穢。”

“但是他的大腦不見了。”五條悟站起來,伸了個懶腰指了下自己的頭,“對於咒術師,這裏很重要。”

咒術師有[術式公開]的增幅說法,大多數咒術師都會選擇隱藏起自己的咒術,調查一個普通人可能只需要一個電話,但調查一個咒術師……

家入硝子停止繼續向下去想,隨口一問,“小兔呢,還沒回來嗎。”

這話說出來,白發男人活動的手腕傳來咯吱咯吱聲,笑容如往常一樣。

“窗沒有看到,冥冥小姐的烏鴉也沒有找到。”

“總監會呢。”

“怕得不行,生怕小兔上門報覆他們,讓我趕緊去找獄門疆。”五條悟半是抱怨地說,他擡手揮了揮,“憂太我也叫回來了,很快就能重回特級了,呀,成長的真快呢。”

“先走了。”

看到人走了,家入硝子轉著手術刀,將試管拿出來端詳著搖晃的液體。

語氣不太對勁啊。

她想著。

算了,他自有分寸。

離開高專,五條悟來到東京,大街小巷,橋上橋下,人多的地方,或者說,華人最多的地方,要找的人不是咒術師,找起來也費勁,本來也是抱著碰運氣,說不定能找到的想法。

——“算姻緣啊,不是妹子,我勸勸你,這個男朋友還是算了,你這是遇到桃花煞了啊。”

五條悟先是聽到的,擡眼看去,豎幅上寫著[樂天知命故不憂]。

穿著大褂,戴著眼鏡的算命先生語重心長對眼前的人說:“妹子,妹子啊,我跟你說,算命算你和男朋友的姻緣,不是我說,十個裏面八個都得掰啊。”

“信男人我愛你這種鬼話,不用我算,這輩子你離婚八次。”

女人被他說的話氣到了,“你怎麽能這樣說。”

“那就沒辦法了。”算命的搖頭嘆了口氣,“他擋你財運啊。”

女人神色有些變化,半晌,她支支吾吾。

“沒關系,那他愛我嗎。”

“……”算命的氣得後仰。

送走老板,算命的摸著胸嘀嘀咕咕,“這輩子再也不算戀愛腦。”

剛說完,他一擡頭,綁著繃帶,個子很高的白發男人在路燈下看著他,算命的頓時冷汗直流。

“呦~晚上好。”五條悟揚起下巴,笑嘻嘻朝他打招呼。

“闊佬,不是。”算命的緊急止住,陪著笑臉站起來收拾攤子,“下班了下班了,不算了,明天再來吧。”

五條悟的目光落在算命的腿上,拄著拐杖,像瘸了腿,他走過去,半蹲下來觀察著,沒有外力因素,上面縈繞的氣息還有些熟悉。

像天與咒縛。

“腿怎麽回事?”

“五弊三缺,習慣了習慣了。”甚至這點代價都是小的,洩漏天機過多,上天對他們的懲罰,算命的嘀咕著。

五條悟看了他一眼,忽然地開口,“有一個人可以治好你的腿。”

“不用不用,這可治不好。”算命的笑了一聲,笑外行人不懂,搖了搖頭問,“大老板來找我做什麽。”

“沒什麽。”五條悟站起來,聲音隨意地說,“路過而已啦。”

說著邁出腳步,仿佛真的只是看到熟人路過。

——“找人還是可以的,不會背因果。”

算命的推著自己的墨鏡,搖頭晃腦地說,看著停下來的白發男人。

………

五條悟沒有立刻從東京回去,他先是買了個東西,才回到高專宿舍,自己的宿舍燈黑著,六眼能看到的也只是咒力,走的是窗戶,窗戶打開,風吹起窗簾,卷起桌面紙張的一角,順著看過去,床上突兀的鼓起一團。

算得真準。

像是一片落葉無聲無息落下,五條悟站在床邊看她。

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,灑落在房間內,斑駁的光影為熟睡的少女臉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色,感受到微風,耳朵也不受控制地顫了下。

感受到註視,少女睜開眼坐了起來,在他的衣服堆裏。

穿著他的衣服。

說著他不想聽到的話。

“大概就在這兩天。”黑兔見人拖不過來,盤腿坐在床上,興致勃勃地給他說,“我們一族生下來的孩子都會百分百繼承父母的優點,都很漂亮的幼崽,就算是父親醜也不礙事。”

五條悟沒有回應。

黑兔歪了下腦袋,又想了下說,“確實,你養我一個就可以了,那父親就算了,生下來殺了好了。”

黑發少女紅色的瞳仁帶著幾分笑意,理所當然地說出驚悚的話。

“幼崽的話……”她微微蹙眉,有些糾結。

她的東西,不太想讓出去讓幼崽咬,萬一調皮的幼崽咬死了怎麽辦。

“只能養一個,再多就不行了。”黑兔說著,至於其他的幼崽她自己來就好,而且還有夏油傑,惠的話,是哥哥!可以照顧!

“真狠心。”

黑兔聽到男人輕緩的聲音,床鋪陷進去,一只手伸出將她拉過來。

黑暗中黑兔安靜了下來,挨在他身上,五條悟伸手抓住她的臉,淡淡地說:“回來做什麽。”

“傑說讓我帶想帶的東西。”

黑兔扒拉著手臂,從懷裏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,摸了摸他的手,又伸手,沒有一點生疏地摟住脖子蹭了蹭。

“所以我就想著過來啦。”

將自己的氣味都糊了上去,確定全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,不長眼的妖怪看到就會知道這是屬於她的,黑兔滿意地點頭。

“你為什麽不來找我。”提起這個她就有點不高興,“我等了你……”

沒有鐘表,裏世界也只有黑夜,她想不出來時間,遲疑了一會兒才說,“很多妖怪都倒下了,你都沒有找到我。”

“你不來找我,我就來找你了,沒有下次了。”

“還有,我弄出了一個好玩的,你會喜歡的,下次要是有討人厭的家夥罵你,你就把它推出去,讓他們罵。”

她說了一串,也沒有聽到回應,感慨了下人類真是喜怒無常的性格,還需要她哄。

五條悟伸手揉了下她的耳朵,兔耳朵一手握不住,指尖蹭著絨毛,摸了沒幾分鐘,懷裏的黑兔已經瞇著眼睛很舒服地貼著打起小呼嚕。

還行,沒有徹底忘了他。

“是只帶我一個,還是其他人也有?”

好奇怪的話。

頭上的動作停了下,黑兔抓著他的手重新放在腦袋上讓他繼續摸摸,隨口回答,“只有你一個啊,是你我才這樣說的。”

“哦。”雖然語氣還是很冷淡,但嘴角卻微微揚起。

不枉他獻身養出來的兔子,心裏還是記得他的,是特殊的吧,被特殊對待的,應該只有他一個。

黑兔貼著,感覺到口袋裏有什麽東西,戳著她的小腹,她伸出手掏出來,是一個黑色,款式簡潔的項圈,讓她想到了剛來這裏就戴上,讓她爆炸的東西。

“這是什麽?”

“項圈。”

他只是無意間路過,看到這個項圈還可以,就買了回來,現在的學生不是都會買來戴嗎,也算是一種裝飾品。

黑兔拿著它,好奇問了句,“能幹什麽,戴上去嗎。”

五條悟將黑兔抱在懷中,下巴親昵地擱在她的腦袋上,嗓音漫不經心地說:“大概是表達將人束縛,占有,成為自己的東西吧。”

至於他買回來的時候……

五條悟若有所思,原來他喜歡這種play嗎,當時的心情確實有些糟糕欸……現在,現在好像有點沒那麽生氣了?

思緒發散,忽然,五條悟感受到皮革輕輕滑過他的脖頸,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,溫熱的指尖摩挲著他脖頸一小塊的皮膚。

“哢”得一聲,項圈輕合,他聽到耳邊少女聲線很甜地說:“是這樣嗎。”

因為是魔獸,情感表情都很匱乏的黑發少女眼眸彎彎,精致白皙的臉上是開心的笑容。

啊。

五條悟大腦短暫地停止思考了下,眨了下眼緩緩低下眼,不帶什麽情緒地,認真地看著黑兔,又看了下自己脖頸上的項圈。

小兔給他戴上了。

原來是這樣想的嗎。

好像一直都是這樣,從來沒掩飾過自己的想法,她一直都想要占有他,讓他成為她的東西。

那個刺目的0好感值是怎麽回事。

他想問,這個數字讓他很難過的啊。

小兔會怎麽回答,她連好感值是什麽也不知道,說不定知道了也會不以為然。

"不準跟別人玩。"

她說。

紅色的瞳仁裏所呈現的情緒,分明是將他隨口說出來的話當真了。

"只能是我一個人的。"

她應該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,對於人來說會帶來怎樣的反應。

很爽。

如果小兔懂得愛,懂自己說的是什麽意思呢,那一定會被吃掉,連骨頭也不願意吐出來吧。

太壞了。

他的嘴角微微扯起,露出一個愉快而有些異樣的表情。

“不許去。”

五條悟說。

“別和傑幹壞事。”

黑兔:“不要。”

“……”

上一秒還在那裏不給他退路,強制地要他只屬於她一個。

下一秒就偷腥了。

“一碼歸一碼,我要先挑挑好的。”

然後在矮個裏面拔高個,是這樣說的吧。

黑兔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歪理,理直氣壯拉開他的手,從地下撿起被丟掉的玩偶,抱在懷裏躺倒,床上滾來滾去。

“睡覺,好累,一直都有討厭的家夥撲上來。”

說完拉著被子拍了拍床,雙眸暗示,“快睡。”

…他再想想辦法。

或者偷偷跟著去?

海邊村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。

五條悟站起來,撿起地上的衣服,款式一看就是傑喜歡的,短款振袖和服,噫,本來都夠暗黑屬性了。

正要將衣服扔進洗衣機,他目光一掃,頓住,手指從領口捏出一根頭發。

第二根,第三根……

白色的。

傑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給自己頭發染個色。

五條悟猜測著,這種程度是掉毛嗎,應該是在衣服上蹭吧,蹭來蹭去的,才不止一根。

小兔會讓別的人類隨意接近她嗎。

除了他,也就只有自助餐傑,當幼崽看的惠,硝子和孩子,小兔也是只自己動手動腳,不讓別人主動碰她,碰也不會這樣貼近。

這是在摟著脖子蹭嗎。

哇,真親密啊。

從那種輕飄飄的狀態下落到實地,像進水的棉花一樣沈重而下垂,剛才的樣子都有點傻的要死了。

將衣服扔進洗衣機,他才不想草木皆兵地去質問這個頭發是誰的。

從浴室裏進入,打開淋浴頭,五條悟看到買回來新的鏡子,這次沒有碎裂,這應該代表著他也沒有那麽生氣吧。

他平靜的,用咒力劃開自己,朦朧潮濕的空氣中,浮現出淡淡的血腥味。

浴室外傳來腳步聲,門被有些粗暴的拉開,碰到了墻,發出沈悶的響聲,頭發亂亂的少女發亮的紅眸註視著他。

“我開餐啦?”

好像有哪裏不對。

這幾天身體的異樣感越來越強烈,聞到血味的那一刻,沖破理智的灼熱從腹部湧到大腦。

發情期,好像提前了。

這是她最後一個理智的想法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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